做一场完美的爱 - 达人(Lee4)

2005/04/11 | 做一场完美的爱
类别(文学小品) | 评论(5) | 阅读(463) | 发表于 15:43: 声明：此文为LEE4转载文章，谢谢！

一
　　昨天晚上，不，确切地说，应该是今天中午，我做爱了。
　　我真的已经很久很久，没有做爱。尽管我还很年轻，身体柔软，肌肤光滑，知道性爱的美好诱人。
　　我原本以为，我不会和小宝做爱。愿意在深夜等他下夜班，和他一起回家，是因为我对他放心。他是个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，我也知道男人的欲望有时候与安全感无关，但其实我有做好心理准备。
　　我承认，我是有备而去的。我相信无论发生什么，自己都能够接受并且应付自如。
　　林楠离开以后，我就变成了这样的女子，凡事都要计算得失，不会愿意做无谓的牺牲，成败都事先烂熟于心，不给任何人制造意外的机会。我想也包括这一次的小宝。
　　
　　二
　　和小宝相处这么久，他是个叫人快乐的男子，豁达、大度、幽默、还有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慵懒气质——现在已很少有男人拥有这样的气质，他们大多紧张僵硬，对物质的追求把他们变成城市里的木乃伊。所以像小宝这样的男子已经成了罕有的珍宝，有上等的工作和收入，却对物质从不在意，甚至老想着辞职，只为了可以每天在家打武侠类RPG游戏，看碟，煮泡面吃。我不知道换成别的女人会怎么看他，自从遇见，我就一直为他的这份气质沉迷着。
　　没有立刻爱上，但并不妨碍我与他平时的言语亲密得暧昧。我不知道他对我的感觉是如何，爱不爱，我也不想知道。因为比爱不爱更重要的是，我寂寞。我常常因为寂寞而喜欢一个人，喜欢的结果就是自己终于真正爱上。但自林楠离开以后，无论多么寂寞，我都小心地坚持下来，不对谁动心，更不轻言喜欢。甚至，对男人，我失去了基本的信任。当前一天林楠还在我耳边呢喃：“佳期，你是我这一生都舍不得放弃的女子”，第二天他就在别人怀中抬起醉眼，叫我走开，不要烦他——男人，就是这样一种把山盟海誓当成口香糖的动物，我了解了。
　　身边有很多的好朋友，是真的对我好，一个电话就能赶到身边；也有喜欢我的男人，甚至愿意一次次地恳求我接受，并站在遥远的地方等待，不来打搅我的生活。尽管这样，我还是选择了一个人过，林楠离开那么久了，一直一个人过。一个人的日子，不是不快乐的，很简单，很干净，相比起那些迷乱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生活，是我更愿意接受的。虽然失眠的夜里，一个人不能言说的冷，侵入心脾。
　　
　　三
　　遇见小宝，几乎可以说是我平淡生活中的一个意外。我一直在人气极高的海角论坛上贴观影手记，一次不小心，把个人资料中的联系方式公开了。因此接到无数的短消息和匿名电话骚扰，就在不胜其烦的时候，他的短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，没有任何自我介绍，如同我们早就相熟：“今天我们去哪儿吃饭？想不想看电影？”连续三天，每天下午5点半，准时到达。终于，在一个无聊得时间用秒计算着打发的周六下午，我回应他。原来，我们都喜欢玩武侠类RPG游戏，正在艰苦奋战的都是《轩辕剑》系列，那天起，他开始陪我吃火锅，看电影，回大学体育场滑冰，逛锦里。逛锦里的那天晚上，细雨朦胧，我们在人工湖旁边看鲤鱼，一大群一大群的红鲤鱼，我开始兴奋，乱说话，要他给我盖草房子，让我到这里来隐居。他看着我笑，极纵容的样子。两个人眼神对上，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闭了嘴，心，却无法控制地狂跳起来。而也是在这个晚上，我不小心看到他女朋友给他发来的短消息：“猪，我想你。”他告诉我，她叫三三，和他相恋四年，但现在不能天天在一起。原因，他没有说，我也没有问。晚上回家，我收到他的短消息：“我不喜欢刻意地做什么，改变什么。落单的时候记得找我，我也很寂寞。”
　　感谢他的坦白，就这样，我们放肆生长着的感情嘎然刹车，她女朋友的短消息造就了我们暧昧的友情——我们从不过多地干涉对方，除了偶尔玩笑式的试探，也从来不非要刻意求个什么真心。这世间的男子，愿意陪我走上一程，我已感激不尽，哪里还奢望真心。
　　
　　四
　　小宝和我开玩笑，要我做他姘头，我想也不想就答应。我们经常进行这种暧昧得近乎下流却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对话。我们两个人的词典里，姘头之类难听的词汇是常用语，在他面前，我毫无顾忌地粗俗。我承认，我很快乐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。
　　因为这份没有任何遮掩的快乐，曾经也想过要和他认真地谈一场恋爱，可是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我压了下去。他不是不够好，只是现在的我还无福消受，他现实存在的女友，带走了我几乎整个灵魂的林楠……所以，我们的感情，在友谊的幌子下肆意生长着。
　　我再也没有想过，要在他生命中，占据一个非我不可的位置。那不是我想要的。我想要的，就是一份大半庸俗小半情意的感情，比爱情少一点，比友情多一点。
　　小宝是游走自如的，我也从未想过约束他半点。在情感中有足够自由的男人才有发挥魅力的空间，我愿意让他所有的魅力在我面前尽情施展。所以，即使是喜欢，我也是淡淡的，可以一周不见，亦可以天天见面。我们都很随性，至少表面看起来是。
　　
　　五
　　回到昨晚吧。
　　本来我们约好看电影，小宝突然被通知要加班。而我主动提出等他下班再一起看电影。后来，我等到他下班，我们没有看电影，吃了一顿简单的宵夜，他问我想去哪儿，短暂地沉默之后，我们心有灵犀地朝他家的方向走去。
　　一个多小时以后，我在他家，穿着他女朋友的睡衣和他的大短裤，像一个滑稽的米口袋，吸着凉气钻进他的被窝。
　　睡在他身边，我清楚地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男性气息，那种隐约的诱惑，尽管我在性爱里经验并不老到，他的气息对我来说仍然是诱惑。我的身体，干涩得几乎快要萎谢了，这样的气息，是可以滋养我的，我知道。
　　可是，我们就那样睡去了，我拉过他的一只手臂，枕在我头下，这是我最喜欢的睡觉姿势，亲密，温暖，我在心里谢谢小宝，借了一只手臂给我。在这个温暖安全的姿势下，我很快就熟睡过去。中途醒过来一次，他已经抱着我，脚放肆地搭在我身上，两个人，如同居多日，已经习惯彼此睡姿的情人。我突然全无睡意，在他的怀中，眼睛渐渐红了，谢谢你，小宝，谢谢。我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说谢谢，他给我的不只是一个拥抱的姿势，而是我对感情几乎崩溃的信任和信心。在他怀里，我开始明白，即使林楠走了，还是有人愿意，抱着我，一整夜。
　　他睡着的样子和林楠一样，天真，任性，他会在梦中找我的手，握住。我知道也许那个时候他把我当成的是另外一个人，但我愿意，为回报他这个夜晚给我的体温，我愿意，把自己的手，给他握着，紧紧地。
　　
　　六
　　中午醒来，两个人聊天，玩笑，甚至在床上掐来掐去。小宝身体有时的变化我感觉得到，那是男人一定会有的变化，每当这个时候，他就翻过身去，等生理上的反应消失以后再转回来，继续抱着我，和我说话，一点不耐烦也没有，不管我说的，是怎么样孩子气的痴傻。在他怀中，我清醒地感觉到，我睡足了以后精力充沛的身体，在跃跃欲试。
　　无数个短暂的沉默最后，我们在一起了。他从我的颈吻起，慢慢褪去我的衣服，一个一个的吻，很快就把我的身体点燃。我回应他，那个时候我已经很想要很想要。我太愿意和他做爱了，和这个给予我一夜温情脉脉的男人，哪怕只有这一次，也好。
　　我们没有接吻。我想那是因为，他不爱我。接吻，是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可以的，我们没有，所以，我们只是做了爱，没有接吻。这个平时和我在一起，连牵手都没有过的男人，没有吻我，就进入了我的身体。
　　那一瞬间，我觉得自己被释放了，林楠走后，直到这一刻，我才真正算是摆脱了失恋的阴影。我终于可以，自由地支配自己，而不再是为了他，守身如玉。
　　小宝很好，从各个方面都无懈可击，耐心的前戏，体贴的进行式，事后，更没有翻身背对着我睡去。他温柔地抱着我，和我东拉西扯。我庆幸自己交付的是这样一个男人，如果他不比林楠好，我肯定会立刻开始哭泣或者怀念，但是我没有，我真的在他的拥抱中沉迷了，享受了。
　　
　　七
　　我和小宝都是寂寞的人，于是我们选择了依偎在一起，互相取暖。当不能爱不想爱不敢爱的时候，我们用彼此的体温来取暖，我们把所有的爱恨情伤埋藏，专心地，做一场完美的爱。当爱情不足以抵抗这个冷酷的世界，那么，我们不说爱，用沉默，对抗。
　　醉笑陪君三万场，不诉离伤。; 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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